青葵

All you do is sit down at a typewriter and bleed.

【德哈|亚梅】青年巫师的画像 - 4

HP x BBC Merlin.

概要:德拉科在修复有求必应屋时遇见一幅画像,然后发现了一些埋藏千年的秘密。同时,画像里的巫师似乎决心干涉他的感情生活。


哈利·波特是巫师世界的救世之星,是正义和善良的灯塔。他是七月里横空划过的闪电,强大得惊为天人,径直劈开压城的黑云和灰暗的天空。他是被拦在丝绒绳后的的惊世杰作,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哈利·波特是他的天敌,但当他试探性地伸出手卷起被德拉科拉下的袖子,脸上的表情更多的是难过而非震惊,好像这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一样,德拉科没有反抗。

“那天,你问我为什么跟踪你。”长久的沉默被波特轻声打破。他正盯着他小臂上最长的那道疤痕,它将已经褪成灰色的骷髅分割成了两半。漂亮的绿眼睛里闪过瞬间的痛苦,随后又扫向他。“我说我很担心的时候,并不是在撒谎。”

“我,呃,偶然听见帕金森和赞比尼说的。她有暗示,说你——”波特像是舌头打了结,却没有移开视线,目光意想不到地温柔。“而且我总能听见你半夜离开宿舍。”

德拉科竭力克制着想要再次抽回手的冲动,但身边人表情与言语里不加掩饰的担忧还是不免让他想要退缩。

“波特。”他冷冷打断他,咬着牙试图无视胃里沉甸甸的不适,开始扯下堆在手肘处的衬衫布料。“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不是怜悯。”身旁的男孩急切地否认道,抬手抓住了德拉科的手腕,绯红慢慢爬上双颊。“我——”

德拉科僵住了。尽管脑海中有个声音叫嚣着拒绝,他却忽然失去了挣脱的力气,只是扫了一眼紧紧包裹着他手腕的布满茧子的手指,又暗藏期待地抬起头来望向波特。

“我不想让你觉得自己在孤身奋斗。”

这意想不到的回答让他目瞪口呆。波特瞥见他脸上表情时反射性地微微缩了缩肩膀,手却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得让德拉科有些惊慌,不免地担心波特是否能听见他的心跳声,急剧得像是心脏下一刻要从胸腔里逃脱似的。

“那又是为什么?”他低声问,呼吸颤抖着。

他内心理智的那一面清楚地知道,这也许只是波特骨子里的无私促使他说的话,但依然不符合常理。在从那场大火里救出他,在他的听证会上为他辩护,都是因为他的正直和道德,但这不一样。这是善意,而哈利·波特从未带着善意对待过他,德拉科也从未给过他理由这么做。

“因为我宁愿你在走廊里碰见我的时候冲我施个恶咒,而不是默不作声地经过。”他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因为没有人应该继续受折磨。”

“我曾是他们的一份子,波特。”德拉科垂下视线,盯着他小臂上已经变得模糊的黑色标记。“我做过的事永远无法被抹去。”

“而我想提醒你,那也包括救我的命。”波特冲他笑,但他的眼神依然严肃。“邓布利多死的时候我其实在。”

震惊和那一晚记忆带来的恐惧让德拉科突然感到无法动弹,但波特握着他手腕的手依然没有松开,他手掌传来的温暖缓解了他的颤抖。

“当时我藏在我的斗篷底下,看着你。你把魔杖指向他的时候,我很确定你会完成你的任务,但你没有。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明白我一直以来对你的看法是多么错误。成为他们的一份子不是你的选择,就像成为“被选中的男孩”不是我的选择一样。我们为拯救我们爱的人各自做了必须做的事,没有什么高尚之分。”波特紧盯着那褪了色的黑魔标记上交叉的细长刀疤,像是在检查它们,祖母绿眼睛的锐利背后是藏不住的难过和后悔。“我有的时候还会想,那天在盥洗室里我本不该向你施“神锋无影”,而是该问问你怎么了。”

“那不是你的错。”他有些含糊地说,喉咙发紧。

“战争也不是你的错。”

“我是共犯,波特。没有什么能改变这件事。”

波特沉重地叹了口气,摇着头,看起来有些恼火却坚决。

“德拉科,听我说。”他对上他的视线。波特叫他教名时语气柔和且真诚,好像他一直以来就这么称呼他似的。这让他的心脏倏地收紧。“你不能抹去你做过的事,没错,但这也不意味着你的一生都要被它束缚。你不是个坏人,远非如此,所以不要再为一个你没做过的选择自我惩罚了。都结束了。你还活着,但如果你拒绝好好生活的话,活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波特放开了他的手腕,大拇指拂过他小臂上最长的那道、将骷髅一分为二的伤疤。他的手指轻轻划过伤口留下的痕迹,指尖的温度几乎要点燃他皮肤下的神经。那一刻,他伤疤下一直隐隐作痛的无形伤口终于开始愈合,这个破碎颠倒的世界终于开始复位。

“就把它当做赎罪的方式吧。别放弃。”他喃喃道,收回手后抬头直视德拉科的眼睛,语气温和得几乎像在请求。“我们失去的还不够多么?”

“梅林啊,波特。”德拉科低声笑,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迷惑,徒劳地试图平静狂乱的心跳。“我甚至要以为你其实很在乎我了。”

“做梦吧马尔福。”但他在冲他笑,像清晨初升的太阳一般散发着希冀。德拉科看着他想也许这不过是一场光怪陆离的美梦,因为哈利·波特才不会这么对他笑。他眼里闪着戏谑的光,却又有几分小心和克制。也许我的确在乎,它们似乎在说。

“所以,你到底能不能把这个收音机修好?”

 

“你不会指望我付你维修费吧?”

波特捣鼓着手中刚被改良过的收音机,抬起头来问他。

“既然你提起了,那我乐意收下。”

他当然是开玩笑的,但波特站了起来,跪在地上从床底下翻找着什么。过了一会他起身,举着一瓶火焰威士忌在德拉科眼前晃了晃。

“用这个代替怎么样?”

“我觉得你只是在为喝酒找借口,波特。”德拉科笑着摇头,看着他拧开了酒瓶。

“是又怎么样?”波特耸了耸肩,仰头喝了一口,然后把瓶子递向他。“你要拒绝吗?”

德拉科接过了酒瓶。

凌晨三点,他们面对面坐在波特的床上,舒展着腿,膝盖近得快要碰上,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一边来回递着波特上周末从霍格莫德偷偷带进来的奥格登火焰威士忌。收音机在波特手边,里面正播放着波特选的麻瓜的夜间音乐节目。他从未想象过与波特相处竟然能这么容易,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够在深夜一起喝酒聊天,而不是在某个无人的走廊里决斗。他从未幻想过他们之间的和解能够这么轻松,但现在这看起来却理所当然,像拼图的最后一块终于被归位。

又一首歌开始了,是有些忧伤的吉他旋律。看起来波特很熟悉。

“听完这首歌再告诉我麻瓜音乐很糟糕。”

德拉科嗤之以鼻,但从他那儿拿过酒瓶喝了一口,体会着酒精流下喉咙时残留的灼烧感。主唱的嗓音有些沙哑却很温柔,在深夜里有抚慰人心的力量,却没有他听过的其他摇滚歌显得嘈杂。还不赖,他耸了耸肩,默默承认了波特的品味。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注意歌词,目光就被他曾经的死敌吸引了。波特闭着眼睛仰着头,跟着旋律哼哼着。德拉科从来没见他这么放松过。

德拉科又灌下一口火焰威士忌,视线却离不开他。波特停下了哼唱,睁开眼睛——深邃、有些迷蒙的绿色,燃烧着类似渴望的神色。他们对视着,收音机里还在唱。

“我不想让世界看到我

我知道他们不会理解我——”

“我想我还欠你一个道歉。”他脱口而出,没给自己后悔的机会。就这么一次,他让冲动替理智做了个决定。“很抱歉,这些年。”

“真巧。”黑发男孩在片刻惊讶之后笑了笑,“我也很抱歉。”

德拉科对这一天有过很多种假想,但这不是其中之一。他脑海中构建过的对话,即使是在最好的情况下也是无比尴尬或者勉强的,有些甚至演变得充满敌意和暴力。他以为长达七年的敌对和憎恨会是无法放下的包袱,但波特上扬的嘴角似乎在说他错了。

“你有没有想过,”片刻之后波特开口道,安静得差点被音乐里的鼓点掩盖,“如果我那天跟你握了手,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我以为你不喜欢纠结不可能被改变的事。”德拉科抬了抬眉毛,心脏却因后悔而抽痛了一下。

“是。但这是不可能被改变的吗?”

“你要么是在捉弄我,要么是真的喝醉了,波特。”他摇摇头,努力不去注意话里的暗示。

“不能改变过去,当然。但未来呢?”

“梅林啊,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个,混球。”波特坐起身来,向他伸出了手,眼里满是坚决。

“我叫哈利,哈利·波特。很高兴认识你。”

德拉科眨了眨眼,愣愣地盯着眼前向他伸出的手。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浮现在他眼前,影子几乎要与现实重叠。他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但这是真的。面对着他的波特依然顶着那一头乱毛,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落到了额头上,在那举世闻名的伤疤上落下一道影子。他们坐得很近,太近了,膝盖几乎就要碰到一起,而那人身上的温度是他所感受过最真实的东西。收音机里,那个男人依然轻柔又耐心地唱着。那歌声听起来就像救赎。

“如果一切注定要破碎,

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是谁——”

“德拉科·马尔福。”他握住他的手,脑海里唯一清晰的想法是,终于。“我很荣幸。”


TBC


我终于更新了但是还有人看吗【还正巧碰上lof这两天这些破事,哎。

我在策划一篇长篇锤基,而且要重新梳理大纲,所以下一次更新这篇可能要下周末。但是不会弃的。

收音机里的歌是Iris - The Goo Goo Dolls(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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