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葵

All you do is sit down at a typewriter and bleed.

【盾冬/锤基】It's gonna be a long road (新年贺文,一发完)

锤基 + 盾冬(还有点点芽詹)的新年小甜饼。

时间线是打败灭霸的几天之后,背景是时代广场每年跨年的落球仪式。

另外,1926年那天纽约真的有下雪。


1.

“记得我们第一次来看这个的时候吗?”史蒂夫抬头看向广场中央楼顶上闪烁着的灯球,因身边拥挤人群的嘈杂不得不扯着嗓子冲身边人喊道。

“啊,我们那时候才八岁吧。”巴基回头望向他,那仿佛远古的记忆逐渐浮出水面,让他忽然有些恍惚。“那可是——我的天哪,二六年?”

“你父母带着我们来的。我们那时候个子多小啊,骑在他们肩膀上才看得到。”

“那天还下雪了不是吗?出门前你妈妈把你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你这个弱不禁风的小东西哮喘病发。”巴基笑了起来,伸手摘下了羽绒服的兜帽,也抬起头望向半空中的灯球。“啊,那时候也不是现在这个球吧。”

“不过的确比当时那个钢筋的玩意儿好看多了。”史蒂夫摇了摇头。

“那——那最后一次呢?最后一次看是什么时候?”巴基试图回忆着。脑海里飞速闪过的记忆片段让他忽然有些喘不过气。他皱起着眉,甩了甩头,苦笑着。“还是有些没能记起来啊。”

广场中央的大屏幕上显示的电子钟告诉他们离午夜只剩下五分钟了。他们周围的人群里欢笑声和手机拍照的快门声络绎不绝。不远处,几个已经喝得烂醉了的大学生举着酒瓶,一边笑着一边鬼哭狼嚎地唱着Auld Lang Syne。

“记不起来也没关系。”

史蒂夫回过头来冲他轻松地笑了笑,蔚蓝的眼睛里倒映着时代广场耀眼的灯光,转而牵起他的手——带着温度的那只。他的掌心滚烫得像火焰,几乎要灼伤他的皮肤。

“是四一年。那天我用给威廉斯堡的一个商人家画全家肖像的工钱请你吃了顿法国菜,然后我们搭地铁连带走路来了这儿。” 

“那天早上你还特意去剪了头发,然后换上了你生日我送给你的毛衣,还有你爸爸留给你的羊毛大衣。”

“你问我,‘嘿史蒂夫,就我们两个人,别人会怎么想?’。我说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叫上两个姑娘,但你最后还是没有。”

模糊的人影在巴基脑海里重叠起来。他们在纽约十二月的寒风里走了十几个街区,冻得瑟瑟发抖,牙齿打着架却还一路说笑着。

但好像还有什么呢。还有什么很重要的瞬间,好像是他发过誓,这辈子都会记得的瞬间。

“开始倒数的时候——”

“你偷偷握住了我的手。”巴基眨了眨眼,抬起头来,看着眼前人愣住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最后午夜到来的时候,周围的情侣都在接吻。你捏了我的手,三下。”

史蒂夫回过神来,向他靠的更近了,微微弯曲的眼角尽是温柔。巴基已经想起来了,但他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然后我问你,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我说,要是有一天能大声说出来就好了。要是很久以后的某个新年夜,我们也能像他们一样就好了。”


这时候,周围的人群开始倒数了。“十,九,八——”

“那天到了。”震耳欲聋的倒数声让史蒂夫不得不大喊着。

“七,六,五”

史蒂夫像当年那样捏了他的手,三下。三个字,只是这一次不再遮掩。

“四,三,二,一”

“我爱你,詹姆斯·巴恩斯。”

他的金发在漫天灯火照映下,耀眼得像布鲁克林冬日清晨初升的太阳。

“零。”

这一次,他们与广场上的千百对年轻情侣并无分别。在欢呼声和漫天绚烂的烟火里,史蒂夫倾身亲吻了他。


“上一个实现了。” 史蒂夫一手依然捧着他的脸。“这一次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他冲他笑,七十年的风雨如过眼云烟。

“以后的每一个新年,都一起过吧。”



2.

“时代广场的跨年啊。啧啧,哥哥,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参与这么老掉牙的中庭传统了。”

听见身边忽然冒出的熟悉讥讽声,索尔回过头来,不出意料地发现那个人正站在不远处。

黑色西装外面套着黑色的大衣,脖子上系着深绿色的围巾,脸上挂着的还是虚假又带着几分嘲弄的微笑。

又出现了啊。他暗暗叹道,一时间不知该庆幸还是难过。

“还得在纽约帮忙善后,过几天才能回挪威。”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只有我一个人,睡不着,不如出来转转。”

“现在我也在这儿了,不是么?”

洛基已经死了。索尔痛苦地闭上眼,努力提醒自己这个惨痛的真相。眼前的人不过是他的幻觉罢了。

——几天下来从未停止的幻觉,倒是越来越真实了呢,就连洛基身上比常人微凉的体温他似乎都能感觉到。


战斗刚刚结束的那个晚上,是托尼先发现他躺在复仇者大厦的客厅沙发上,对着身边的空气说,“洛基,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每次练完打斗之后妈妈送来的饼干么?”

那时候托尼愣了愣,转而上前,轻轻拍了拍雷霆之神伤痕累累的肩膀。

“索尔,你弟弟…我真的很抱歉。但你得振作起来。”

那时候他才想起来。对啊,洛基死了,为了他,为了他们的子民。索尔现在终于明白了,只是这一次他大概是没法起死回生了。


“是啊,你为什么在这儿呢?你不是向来讨厌中庭的节日么?”索尔别过头去,刻意地盯着半空中那样子的确有些可笑的灯球,只为了让自己不在幻觉里陷得更深。

神族不庆祝新年。在他们漫长的生命里,短暂岁月的更替本都不足为提。他是现在才明白,那才是真正的愚蠢。寿命越长,越无法抵挡意外的失去和死亡,徒留活着的人在永别之后独守着那之前千百年的回忆。

你看,他在离去之后都不肯放过他。

“你很清楚,哥哥,我不是来看这可笑的中庭仪式的。”洛基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了。“如果我现在让这个愚蠢的球落下来,我们是不是就能早点回家?"

说着,他就抬起了手似乎真的要施法。本能地,索尔抓住了他的手腕。

等等。

他低下头死死地盯着被自己的左手紧握着的苍白手腕。那里的每一个骨节,和温热皮肤下跳动着的有些急促紊乱的脉搏,不是幻觉能够给予他的。

然后,仿佛中庭电影里的慢放一般,那只手缓缓转过来握住了他的。

索尔僵硬地抬起头,对上的绿色眼眸里竟泛着泪光。

“先说好,我这次没有骗你。” 洛基嘴角勾起一个无奈的笑,很快又消失,“那个穿着奇怪斗篷的家伙找到了我,我想他大概也没有那么讨厌。”

不自觉地,索尔的另一只手颤抖着摸向洛基被风吹得冰凉的脸颊。乌黑的发丝拂过他的指节。

“洛基——"

“是我,蠢货。”他眨了眨眼,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我在这里。”

“我向英灵殿发誓,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也就是说,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也一直幻想着我在你身边?”洛基笑得很得意,“没想到啊,哥哥。”

索尔翻了个白眼,只是把他搂得更紧了些。

“所以这愚蠢的球怎么还不掉,我快要饿死了。要不然我还是现在就——唔——”

这一次索尔只好用一个深吻阻止他。他想纽约市民应该会感谢他的。

这会是他们庆祝的无数个新年里的第一个。


Fin.


灵感来源于TS的New Year's Day里的一句,"you squeeze my hand three times in the back of the taxi. I can tell that it's gonna be a long road."

最后,大家新年快乐【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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